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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儿子投了巨额保险,受益人是自己

时间:2021-07-16 21:46:14 | 来源:澎湃新闻

原标题:他给儿子投了巨额保险,受益人是自己

原创 张晚诚 我们是有故事的人 收录于话题#汪汪神探9个

- 汪 汪 神 探 008 -

而且程勇似乎没有给家庭的其他成员投巨额保险,偏偏投在失踪的儿子身上。另外保险是被压在书柜底下,程勇要是不心虚,为什么要把合同藏起来?

“说没说谎我不知道,但是她肯定有些事对我们隐瞒了。”我言之凿凿地说道。陈沁是个急性子,她站起身披上一件外衣就准备走出办公室,我把她拦住:“你干吗去?”

“我再去趟程依依的家,问问她那天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了一眼手表,此时已经快十一点了,从案发到现在,陈沁合眼的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这样下去人肯定会垮掉。我起身挡在她身前:“这么晚了,人家早就休息了,你要想问出点什么来,等到她清醒的时候再问更合适。”

我的话陈沁充耳不闻,执意要现在过去,我见拦不住,突然加重了语气:“不行!你今晚必须得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会陪你一起去!”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还用上了“必须”这样的命令词汇,也许是这两天总跟陈沁待在一块儿,“近墨者黑”。

可能我徒然加大的分贝把陈沁吓了一下,她面容一滞,张着一双大眼睛很讶异地盯着我。过了一会儿,她身上那种很强势的气息开始慢慢消减,紧抿的薄唇微微启开:“明天一早,我会打电话叫你。”

陈沁似乎是妥协了,她穿好外套,很平静地走出了办公室。我担心她是在糊弄我,于是跟了出去,站在走廊往下望,一直看到她的车往程依依家相反的方向行驶后我才作罢。

我正准备收拾东西带着玫瑰回去,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搭在了我的肩头。

“可以啊兄弟!你跟她那样说话,她居然没打你。这我还是头一回见!”苏梓航一副笑脸,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是出于关心陈沁的目的,要是她真对我动手了,那也太没心没肺了。

这样的想法从我脑海里冒出来时,让我突然僵在原地。关心一个外人?这种事情似乎还从来没在我身上发生过。比起我温和的外表,我的内心更像是一只刺猬,我无时无刻不在蜷紧着身躯,外露尖刺,拒人千里。

可我刚才确确实实是露出了不曾有过的一面,我也不知道这源于何由,总之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很陌生。

我吹了声口哨把玫瑰唤到身边,冲着苏梓航挥挥手:“我先走了,明天还有得忙。”

苏梓航好像还想跟我聊聊,在背后“诶”了一声,我没理会他,下楼去车库取车开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一打开门,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我皱了皱眉头,早上还收拾整齐的房子,已经被多肉拆得差不多了。

老远闻到我身上气味的多肉,嗖的一下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奔到我身边,这家伙是个灵活的胖子,我也不知道它为何从早到晚总有那么旺盛的精力。

后来想想,哈士奇是雪橇犬,运动量相比一般的狗要多 3 ~ 5 倍,它们被喂饱了,精力便充沛起来,在没有机会出去释放能量的情况下,必然就在家乐此不疲地展开拆家运动。

说来说去,到头来还是怪我自己,怪我让多肉吃得太饱了。

相比多肉,玫瑰倒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高冷形象,可能今天的工作量让它有些疲惫,一回家它便自觉地躺进自己的窝里睡了起来。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在程依依留给我的困扰中渐入梦乡。

第二天,我已预知了当天的行程,所以在陈沁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着装洗漱完毕。电话里,陈沁让我直接去程依依的家,她会在小区门口等我。

为了不让多肉继续祸害我的房间,我说什么也要把它拽着一起去。可能是这家伙对小区里的那只拉布拉多念念不忘,它出门前没有挣扎。

我很快到达了那处小区,陈沁站在大门口,她精神满满,跟昨天判若两人。

这次她没有带其他人,甚至把留守在程勇家的警察都撤走了,估计她是不想给程依依太多的压力,这样对方才会对我们敞开心扉。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既然女孩对我们隐瞒了事实,那么男孩的失踪肯定另有蹊跷。但是我和陈沁没打算用严厉的态度去询问程依依,尝试去亲近她、得到她信任的问话方式更适合。

我俩轻车熟路地走到程勇的家,陈沁敲了敲房门,里面半天没有回应。陈沁在外面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过了半天房门才开启了一条缝。

我的目光透过门的缝隙,看到了一双犹如玻璃球般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房门继续敞开,一头顺滑的头发和一张平静的像是画上去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我这才发现开门的人是程依依。

程依依见到屋外人是我和陈沁,表情才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她跟我俩打了声招呼,让我们进入屋内。

我一进屋,留意到门口的鞋架上少了两双鞋,屋内也没有任何动静,便问道:“你爸妈呢?”

“应该是去找我弟弟了。”程依依回答得不紧不慢,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

她这样的态度我也能理解,从程勇的身上,我多多少少能看出些重男轻女的思想。或许程依依曾想过,如果是她丢了,她父亲也会表现得那么着急吗?

陈沁用十分缓和的语气问道:“没事,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再问问你弟弟失踪那天的经过,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忘记告诉我们了?”

陈沁问得很委婉,程依依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你昨天跟我们提到过一辆蓝色的车辆,我们已经查过了,根据那辆车行驶的时间推断,你在那里曾经待过超过半小时,那时候你弟弟还在你身边吗?你待在那里在做什么?”我一连抛出了几个问题。

在某一点上,她跟我倒是挺像,所以我知道跟这样的人交流,不必拐弯抹角,问题就应该一次性全盘托出。然而,程依依的心绪太过于沉静,就像是投一块石头也掀不起波浪的平静水面。

在我说话的同时,我一直在观察着程依依面部表情的变化,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她呼吸的频率急剧加速,目光尤为闪躲。

之后她极快地恢复了镇定,面目转换之快甚至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程依依神色镇定自若:“哦,可能是我看错了,好像是一辆银色的车吧。”

陈沁和我均是一阵愕然,玫瑰从我身后绕到程依依的身边,围着她轻嗅,尔后它原本轻摆的尾巴摆动频率越来越慢,然后退后了两步,抬起头,鼻子明显皱起,眼睛盯住了程依依。

和人一样,犬类瞪着或者盯着别人(或是同类)都是属于不礼貌的行为。如果你不了解犬的这种习性,在日常生活中也许会有所误解。打个比方,在咱们用餐时,身边的狗狗会守在桌边,看一看人,再看一看食物,大多数的人会觉得这时狗的眼神是期待、乞求的意思,但实际上,当你给了它桌上的食物,它就会认为你服从了它的要求,认为自己处于支配你的地位。

玫瑰此刻的眼神很不友好,我不明白它为何突然会这样。我极力挖掘玫瑰反馈给我的行为语言,脑海中揣测:“玫瑰,你是在告诉我,她在说谎吗?”

人的喜怒哀乐、真诚与虚假,除了能从面部表情中直观地看出来,还能从身体所散发的不同气味中辨别出来。

我这说的可不是空穴来风,人在各种情绪中,身体机能都会有不同的变化。例如人在紧张的时候,会影响和刺激大脑的神经系统,导致神经系统处于活跃的状态,这时就会加速体内的汗腺分泌;而人在悲伤的时候,泪腺会分泌眼泪,这些变化都会影响到人体气味的散发。

人不能通过气味这种途径来推测对方的情绪,但是狗能分辨出其中的微妙变化。在我研究的《犬类微表情与微动作的表达意思》中,我曾大胆阐述了这一学术观点,并且,我有自己的试验数据作为依据——狗辨别主人情绪的准确率能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

可这归根结底也只是我个人的推论,或许这个世界上还有除我之外的少数人研究此领域,但没有形成严谨的科学体系。在大多数人眼中,这样的言论可能毫无说服力。

玫瑰不是测谎仪,它的想法更不可能作为呈堂证供,某些情况下我也不会百分百地认同玫瑰的判断。但是这一次,我自己也能够感觉出程依依是在说谎。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她就改变了自己的说辞,这样的举动无疑加重了她的嫌疑。

陈沁和我交换了一下眼神,她的意思我心领神会。陈沁没有把话明说出来,而是继续耐着性子问:“你再好好想想,你弟弟到底是几点失踪的?”

程依依垂头沉思片刻:“应该是上午 10 点左右吧,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她又抬起头看了一下我的眼睛,像是在回答我的疑虑:“我想起来了,我弟弟他在路边闹过情绪,我哄了一会儿,停留时间可能比较长吧。”

我听闻,也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不是在骗我,毕竟把什么事都推给一个已消失的人是最好的推诿方式。这让我想起一个真实事件:一个守卫杀害了几名无辜的人,却告诉警察这些人是劫匪,于是他便成了世人敬仰的英雄。

陈沁深呼吸了一口气,无计可施,总不能像对付龙三一样,把人家带回局里严加盘问吧。

在这个问题上,估计是难以扯得清楚了,陈沁换了个问题:“不久之前,有群人到你家里找你爸爸要过账,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程依依点了点头。

“除了那伙人,还有没有人找过你父亲的麻烦,或者跟你父亲有过债务纠纷?”陈沁又问道。

我一听陈沁的话就知道了她的想法,如果是绑架,到现在还没有收到勒索赎金的消息,很可能是有人为了逼程勇还钱,那么这些人应该调查一番。

程依依这次倒是对我们挺实诚:“我爸爸有个本子,上面记着借款人的信息。”

“你知道本子放在哪里吗?”

程依依有些为难,在陈沁再三要求下,她才抬起手腕指向一处房间:“在爸爸的房间里,你自己去找吧。”

程依依似乎对自己父母的房间挺排斥的,陈沁也没有要求程依依带她进去。陈沁让我留在客厅里,她一个人进入了程勇的卧室。

如果我不问,程依依好像永远不会主动说一句话,我俩站一起,客厅一下子变得极为安静,只有玫瑰柔软的脚掌踩踏在瓷砖上的轻微声响。

我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一回头才发现多肉这家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连忙环视一周,看到有一个房间的门没有关严实,我心一紧,赶忙跑了过去。

这里可不是我的家,多肉要是到别人家撒野,我可承担不起责任。我跟陈沁来之前都没有告诉程勇,人家一回来发现自己家被弄乱,绝对要把昨天被陈沁带到公安局审问受的气还回来。再说了,程勇家的布置很豪华,多肉要是咬破个地毯、抓花一件家具,我哪里赔得起。

这样一想,我脚步更是加快,一过去就推开那扇门,板着脸朝里看去。好在屋里并没有乱成一团,地面也很干净,我这才松了口气。

我冲着屋里正色道:“多肉!快给我出来!”

一眼看进去,房间里没看到多肉,但是我肯定它就躲在房间里的某个地方。我又严肃地压低声音叫了几声,这才传来多肉半闭合着喉咙的缓慢叫声。

声音是从床底下发出的,我走近一看,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原来这家伙不知道撒的哪门子野,往人家床底下钻,结果钻进去后因为身体太胖出不来了,这会儿正被卡在床底下,只拱出了半截脑袋。

我过去把床往上抬了抬,多肉终于有了脱身的间隙,它脚掌在地上打滑了几下才稳住身形。

我严厉地把它批评了一番,多肉又开始装疯卖傻地往我身上蹭,蹭了我一身灰,尔后它又把嘴巴探进了床底下,叼出来一个东西放在我的脚下,抬起头,目光热切地看着我,想要我给它表扬。

我定睛一看,这是一个胶皮密封袋包裹的东西,因为是透明的袋子,很容易就能看清里面装的是一卷宽约 5 厘米的封口胶带,还有一双白色的胶皮手套。

这包东西为什么会放在床底下?我感到匪夷所思。

我把地上的密封袋捡起来仔细看了一下,上面落的灰很薄,显然不是放了很久的。我又看了一眼卧室的布局,粉红色调,一张不大的成人床摆放在靠墙位置,墙上贴着几张某少男明星组合的海报,一张电脑桌,桌上摆着几本初中的课本。

这应该是程依依的房间。

这包东西是她放在床底下的吗?一卷封口胶带和一双手套放一起,又是何用处?

我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涌出来,越来越觉得这个看上去很安静的女孩有些奇怪。

正当我准备回到程依依身边时,陈沁在另外一间房喊了一声我的名字,语气急促。听语气她那边似乎有什么重大发现,我把多肉叼出的那包东西随手放进自己背包中,快步走出房间。

我进入程勇的卧室,看到陈沁正蹲在一个书柜的旁边,手里还托着一叠合同一样的文本。我走过去也蹲了下来:“这是什么?”

“柜子底下压着的。”陈沁用眼睛瞟了一眼身旁的书柜,把手中的文本递给了我,“是几份保险合同。”

陈沁告诉我,她进屋后在书柜中找到了记录借贷人名字的笔记本,不过从上面来看,程勇所借的款项除了龙三的,基本都还得差不多了。

陈沁准备离开时,察觉到柜子下面有一截纸头露在外面。她把柜子抬起来,把藏在柜子下的文件拿了出来,也就是现在我手中拿着的这本。

我快速扫了一眼文件的内容,是香港某家保险公司的合同,投保人和受益人那一栏都写着程勇的名字。被保对象是程勇的儿子,保险金额那一栏,我仔细数了数那一排零,居然是五十万美金。

内地的保险受相关规定所限,10 周岁以下的未成年人死亡保险金限额二十万元,这么做是为了避免道德风险。但是程勇是在香港购买的保险,保金的额度限制不同,赔偿款还是以美元作单位,而且程勇通过手段采用叠加的方式多购买了两份。

这三份保险叠加起来,无疑是一份巨额赔付的保险,而且时间已经生效。

这几份合同,可以说把我跟陈沁的思路都打乱了。程勇是做了点生意,也颇有经济实力,但是也没夸张到随便给自己的儿子办理如此巨额的人身意外保险的程度,这几份合同每年的保费都是个天文数字。

而且程勇似乎没有给家庭的其他成员投巨额保险,偏偏投在失踪的儿子身上。另外保险是被压在书柜底下,程勇要是不心虚,为什么要把合同藏起来?

陈沁和我对视了一眼,我们互相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推测,陈沁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冷峻了起来:“不好!程炜炜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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